年前为小猪佩奇大电影造势的创意宣传片“什么是佩奇”赚足了眼球,可惜这部片子不争气,应了网友的悲观预测:只怕电影不如宣传片好看。
其实“小猪佩奇”作为网络流行文化的icon,城乡之间所产生,更多是令酸。虽然越来越多的村民用上了4G和先进的智能手机,村里也通了京东、淘宝和顺丰,但是在对互联网的理解和利用上,文化层次所决定的格局差异已经预先定调。这也是各类接地气的互联网产品——如淘宝和快手等等,还需要春晚舞台宣传的重要原因。
按习俗赶大集和进县城逛商厦的老一辈需要学会逛淘宝,而那些已经在城市走一遭学会用社交软件谈对象的一代年轻人,看似需要新媒体和了解新媒体,但事实却没有那么简单。
作为一个典型的资源型城市,老家因为矿产资源天赋而产生的差异非常明显。无有矿产的地区,老一辈靠最原始古老的耕种方式过活,新一代靠外出打工过活;而有矿产的地区则大多数过着两点一线,浑浑噩噩的三班倒生活,这里有先富起来的阶层,看起来生活不算差,但是房价高的不科学。
亲属跨越在两块不同的县域辖区,工业和城市发展水平存在差异,让我每每都能看到居民理解层次的差异,虽然在看来是微不足道的。
我做自媒体评论互联网已经五年多了,但是每年都要跟北县的舅舅重新解释一番我是干啥的,每当提到我是职业时,他都以“好好上个班比啥不好”给我快速否定掉,就好像生活的秩序是注定的:他所不知道的不想理解,也无需理解。
在这个靠山吃山的地方,四星级的国际酒店品质比南县更好、价格更低,而且没有扰人的按摩服务给你打电话。不过在商业氛围更加的北县,似乎人们并不理解脑力劳动的价值,无论是说普通话的年轻出粗车司机,还是关心你跟谁有亲戚的饭馆老板,他们虽然大概理解什么是新媒体,但是却将你置于“投机倒把”行列,认为你这是赚快钱的一门特殊行当。我开小卖部的表哥甚至跟我说:能不能带带我,也让哥挣一挣新媒体的钱。
而到了南县,虽然出租车司机和台球厅的三流大学生经常把我成是写网络小说的,但是他们好歹尊重我是个“文化人”。他们常以“好歹是比我们强”这种比较结束对话,而且这个地方不期望你留在还没有村子大的县城里发展的。
“啥是新媒体”这一问是南县出租车司机问的,他尴尬且脸红,骨子里有对文化和知识的向往和自卑,虽然他最终没能明白,但是他却跟我说楼下有一户年轻的夫妇是写网络小说的“作家”。
生产资源被关系网所把控,话语权仍是传统媒体占有优势的地区,其实并谈不上欠发达。农村和县镇老年人钓鱼走亲戚等休闲需求,所催生了“代步车”市场;乡镇妇女爱美所催生的小品牌美容化妆品市场,让以往没人租赁的乡镇商铺有了生气;厂妹厂弟追求新奇数码所催生的“网贷”市场,让全面屏手机迅速普及不胜枚举。
其实骨子里的内在需求都是一致的,只不过因为文化土壤和阶层的差异,决定了他们的市场缺乏品牌、品质和品格,决定了信息流通的阻隔。
别人在用什么,会很大影响别人买什么这件事的逻辑,与活跃在社交网络中的一二线城市居民却有不同。例如曾经的一位小学同学,在亲戚的影响下,今年选择她放弃了工厂的稳定工作,与家境不错的丈夫开店卖无限极产品,就是一个案例。
这种基于熟人关系网的乡土秩序,很难用新媒体的方式进行解构,即便他们跟随主播、购买新媒体渠道推荐的产品,也是基于信任“对方乡土气息”和被“乡土的叫卖套”所打动。
这种雷打不动的水火不侵的巨大市场,并不存在你他们认知自媒体的问题,而是你需要下沉按他们的逻辑来进行异化。
主流语境的新媒体是属于光鲜世界的,有意见输出、有明星热度、有包装手法;而到了乡土世界,要强化固有、要恶俗娱乐、要学会摆地摊式的吆喝和叫卖。
这是一块市场,从纯商业的角度看,做这些并谈不上;但是从媒体的角度看,这些东西过于原始,摒弃了媒体最基本的价值。个人觉得乡土的新媒体生意是最难做的,也是不吝土与俗的纯商人才能拿下的市场,因为这些知道什么是佩奇的村镇青年,在数字信息世界仍是乡土最真实的模样。
维基解密黄菊
网友评论 ()条 查看